——的确,审判庭一直都像是个大精神病院,但它可容不下你这种级别的疯子。”
话音落下,科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月光王冠缓缓飘起,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
“我得回去了,父亲,荒原需要我,这银河里的冤死者实在是太多了.”
他仰起头,走到男人身前,方才接着开口,而且说得极为详细,几乎是将他心中所思所想的每一个细节都和盘托出,这与他以往的作风截然不同。
“但我放心不下你,第一军团和第八军团之间的外交事故有过一次就已经够了,绝不能再来一次。那群年轻的狮子里一定有脾气暴躁得像是莱昂年轻时的人,如果他们一时被愤怒所控.我甚至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男人的脸绷得紧紧的,这使他看上去仿佛戴了一副即将滑落的面具。
夜之王将这反应尽收眼底,面上的表情不知何时已变成一副混杂了愧疚的复杂表情,但他仍然接着说了下去——或者说,分析了下去。
放在以往,以他们之间的默契,这些事甚至只需一个眼神便能讲清楚。但现在不同了,现在,正主导着卡里尔·洛哈尔斯这幅躯壳的乃是一种完全冰冷的东西。
这东西会用绝对的理性来评判每一个人,无论身份为何。尊贵、平凡或手握力量这都无关紧要。哪怕是基因原体,也会因那恐怖的寒意而感到病痛般的不适。
在那十八年间,每一个曾站在它面前的人都被迫地承受着这份千钧重压。
罗格·多恩将其直接地形容为上法庭,并为自己从没做过的事情接受审判。安格朗说那简直就像是在被人用钝刀子割肉,然后再往上面撒一把滚烫的沙子,不断地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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