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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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城外俨然两个世道，照夜这才发觉，这江南，果然如谷为先所说：如那大富大贵之家养出的无用公子哥儿一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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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外头待了会儿，这才向回游。两个人泡在水中许久，皮肤都皱了，游到安全的地方爬上岸，借着月光彼此看一眼，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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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城外，二人该分别了。这几日于他们的浩瀚人生根本不值一提，但许是这些年经历太多风霜，故人脱下铠甲相拥一次，掏心掏肺一回，又觉得世间最珍贵仍是少年烂漫时，那时都没有坏心，一心只为吃饱饭，他们奔走在燕琢城的每一个角落，都记挂着柳条巷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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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去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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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还是要分别，照夜通红了一双眼，用力抱了飞奴一下，掌心用力拍他后背，也不知该说什么。上一次分别对飞奴失望透顶，觉得这辈子都不能再把酒言欢举杯向月了，却不知今时今日又有这样的机会，便有了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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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好好的。”照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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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南好自为之吧，望你们都留一条命回去，往后别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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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奴说完转身就走了，不带一丝留恋的模样，反倒是照夜，三步一回头，直到飞奴消逝在月色之中。这一晚，是江南难得不下雨的夜晚，皓月当空，将苏州河照得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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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夜因着见过飞奴感慨万千，待他赶到衔蝉和墨师傅所在的小庄子，已近清晨。他折腾了好几日，整个人风尘仆仆，站在门口等候下人传话的时候，努力挺直身板，以期衔蝉见他的第一眼，能看到她向来倾心的那种清白温良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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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忘了，战场和血肉早已将他塑造成另外的人，从前那个如玉的男子早已不见了。衔蝉险些没认出他来，她站在那，将他仔细打量，就连他头上夹杂着的那根白发，她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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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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