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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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就是他挚爱的额远河在夏日里泛着柔波，金光铺在水面上，时近时远。阿勒楚感觉到眩晕，他甚至无法自控发出野兽一样的低吼声，一遍又一遍。那样的他是野兽，为了围猎猎物，能日复一日忍耐，直至将它吞吃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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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王妃不是猎物。他的王妃装出了被驯服的模样，乖巧地靠在他胸前，与他说着绵绵情话，诱哄他，顺从他，将自己的一切变着花样给他。尽管如此，阿勒楚能感知到她身体里那股倔强不屈随时准备冲破牢笼，最终毁了他所拥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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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勒楚与兄弟们较量，也与叶华裳较量。只有在畅快淋漓以后，她的指甲陷进他皮肉里，他们的拥抱快要令彼此窒息，阿勒楚才会体察到或许叶华裳也有几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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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了茶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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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伦出生时候比小羔羊还要小，阿勒楚甚至担忧她活不长。但她的哭声却出奇地大，就连他的猎犬在听到后都会夹着尾巴跑走。茶伦像从叶华裳脸上扒下来的人儿一样，可当她踢动小腿，力气可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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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伦的眼睛像星星，当她专注看着他，试图理解他讲的话，她眼中的星星就会一闪一闪。若她懂了，就会嗷嗷喊两声；若她不懂，就一直那样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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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伦与草原上的动物天然亲近，甚至比儿时的阿勒楚还要亲近。小羊见到蹒跚学步的她，咩咩叫着凑上前去，小心翼翼贴着她的手背磨蹭；马儿见到茶伦也不随便扬蹄，只是用鼻子不停地扑气到她脸上，惹她咯咯笑。她喜欢小鹿，阿勒楚为她抓回一只，那小鹿也不想着逃跑，反而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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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风对茶伦也温柔，从不像掀翻其他孩童一样掀翻她，反倒是茶伦，看到别人被风吹倒，也学他们一屁股坐到地上，捂着脸叫道：“好大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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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阿勒楚这一天生了多大的气，只要见到茶伦，他的气就会自动消散了。抱起茶伦，用他坚硬的胡茬扎她的脸，听她咯咯的笑声，阿勒楚就会觉得：真好，有茶伦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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