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之苦（6.3改）

小官的次子，家境也平平。他们自家女郎都只能找到这样的婚事，又能给八娘牵什么好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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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婢女合欢在旁边听了半晌，斗胆插嘴道：“可奴听闻那家人待三娘极好，三娘生了小郎君后，夫君还许诺不纳妾，把家中原有的一个姬都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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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姚氏不以为然，“她们成婚才两载，日子还长着呢。你如今看着人家花好月圆，待过个十年八年再瞧瞧。女子人老珠黄，男人哪个不另寻新欢娇颜，谁还记得当年誓言？这天下男子，大都相似的，偶有例外，那也未必就给我们碰得上。与其指望着那捉摸不定的机遇，倒不如踏实收心，寻一华族高门，锦衣玉食，尊享华荣。横竖都要孤零零地依阑看斜阳，朱门总比柴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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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讪讪。姚氏又揉着一方丝帕落泪，道：“我是一口回绝了大嫂的提议。可是没想今日五娘竟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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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意思是，大夫人估计会要五娘去嫁卢十二郎？”孙婆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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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比五娘更合适的吗？”姚氏冷笑，“既不是她亲生的，无需心疼，又是段家真真嫡出的女郎，人品相貌、教养举止又这般好，卢家必定一万个乐意！况且父兄双亡，母亲又是后娘，管不了事，刚好可以给她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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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婆子斟酌了片刻，道：“夫人，不是老奴狠心。可老奴觉得，牺牲了五娘，却是可以换得无数好处。若大官官复原职，或是谋了个好缺，段家门楣可以撑起来，将来七郎进学做官，八娘议亲，都不用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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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瞪她道：“我虽然是后娘，可也不是那等黑心烂肚的后娘。五娘小时候，我也抱过亲过。她叫我一声阿娘，我也总要像个母亲一样，为她想想。若卢十二郎只是模样丑点，或者人平庸一些，都还好说。可他明明是个痴汉呀！我要是把继女嫁了个痴汉来换大官平步青云，我的名声还要不？别的高门华族如何议论我？娘家人不知如何唾弃我。有我这样一个母亲，八娘还怎么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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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婆子讪讪，不好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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