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会忆旧

歌姬娘子抱着琵琶坐在船中轻拢慢捻地唱着小曲，引得岸边郎君一阵欢呼笑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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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走累了，上了一座酒楼，使人驱赶开了临窗的一间包厢，带人占了进去，倚窗望着下面如织的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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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数落素莲道：“不是说了崔郎会来游灯河的，怎么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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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莲暗暗叫苦，心想楼下行人接踵，就算和崔景钰擦肩而过，都未必能主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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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不甘心，扭头将丹菲等人打发了出去，道：“你们去四处转转，若见到崔景钰，立刻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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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菲乐得不用伺候她，拉着阿姿赶紧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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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孩哪里真的去大海捞针一般找人？她们溜得远了，估摸着长宁看不到了，便掏出钱来，买了各色小吃和果露乳酪，跟着行人一起游街赏灯。大明宫里虽好，可究竟是深宫禁地，哪里比得过民间这般热闹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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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菲带着阿姿逛街，倒有几分当年领着刘玉锦出游的架势。刘玉锦同这阿姿有个几分像，都脑子单纯迷糊，出门不认路，又都好吃。以前在蕲州城里过上元节，丹菲总得把刘玉锦看紧了，不然一不小心就找不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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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阿姿拍了拍丹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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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一个姐妹了。”丹菲笑了笑，“往年我都同她从家里溜出来看灯呢。蕲州城寒冷，每年都会有冰灯，和长安这些灯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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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姿听得很向往，道：“蕲州已经收复了，将来没准你能出宫回家，还可以看冰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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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你吉言了。”丹菲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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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前年的上元节，她跟在刘玉锦身后忙着给她付账，抬头之际，就望见段义云站在人群的那一端。身姿挺拔，英武俊朗。他也看到了她，朝她含蓄地点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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