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愧生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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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李崇道，“我也要寻方丈，与你同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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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菲欠了欠身，让李崇先行，自己跟在后面。她那个婢子两次三番想说话，都被她用眼神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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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察觉，偏头去看，就见丹菲低头顺目地走在身后。她身穿丁香色罗裙，披着一件雪里出锋的白狐裘，头插金玉爵钗，面容精致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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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狐裘是段义云送来的，并非用的整皮，而是取雪狐背脊上那一块最油光水滑的皮毛拼凑而成，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只领子处有用了出锋的黑绒。极是难得又精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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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义云在北地征战期间亲手猎的十几头雪狐，也就做了这么一见披风，不留来给即将过门的新妇，而是送了妹子，可见他对妹子是当作眼珠子般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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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菲忽然抬起头，两人视线在空中碰撞。少女双目清澄，似乎映着万丈红尘。李崇不自在地别过了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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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娘子也是为了泉水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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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菲道：“小女随公主而来的。公主车马劳顿，在别墅里歇息，我替她来进香，再请些泉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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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嗯了一声，“我亦带了家小前来。晚些会去拜见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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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带了小县主来？公主定会高兴的。郡王是来为小县主求仙水的吧？”丹菲笑了笑，“郡王一片慈父之心，小县主真是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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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什么仙水，不过是托个吉利名头罢了。真生病了，还当请医吃药方能好。将希望寄托在这玄乎的泉水上，最终只会耽搁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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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菲沉默了片刻，叹道：“外面那些穷苦百姓，怕也是实在无钱看病买药，才山上来求仙水。人到这个份儿上，留有一线希望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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