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愧生怜

泰平瞪了李崇一眼，随即让婢子去请丹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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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道：“平日不会。今早在朝中受了气，心烦意乱，忍不住发火。倒是让她做了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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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怎么突然跑山里来了。阿韦没同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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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敢不带她来？” 李崇摘了一颗葡萄丢嘴里，斜坐在榻上，“带了妾，却不带她，她还不知道私下怎么闹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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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都说她如今收敛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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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说她不再随意打杀奴仆了。旁的折磨人的手段，却是有增无减。我都极少去妾那里，就是怕她万一控制不住，弄死了朱氏，云雀奴就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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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平听得他诉苦，似笑非笑道：“难怪你最近同阿苒走得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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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险些呛住，翻身坐直，“姑母别胡说。我同她……她如今也姓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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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你们不守礼。”泰平道，“大家心里清楚着呢。我问你，你对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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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拿着葡萄去逗女儿，道：“青梅竹马，同宗同族。就当她是我亲妹子，怜爱她，呵护她，将来再给她寻个好夫婿，风光大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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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真是这么想的？”泰平嘲道，“当初她去和亲，是谁策马连夜出城追了百里？是谁喝酒喝得醉生梦死，哭哭啼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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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忘了。”李崇把女儿塞进嘴里的葡萄掏出来，笑了笑，“十来岁的年纪里做的事，怎么好拿来现在回忆？反正我不后悔。我想她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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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碧苒会后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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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还未到而立之年，怎么一股老成气？”泰平哂笑，“怎么阿江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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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婢子一个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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