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浅情牵

李崇听着点头，道：“当年景钰从蕲州回来，也同我说过起北方雪景。说你们奔马踏雪，极是潇洒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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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菲笑道：“那是初冬。等到过年时，野地里积雪及腰，都出不了门。那年表兄只呆了数日就走了，若多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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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忽然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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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留几日，就要碰上瓦茨屠城。崔景钰也没长出个三头六臂，如此忠义也必然会帮着御敌，没准也会一起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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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同她想到了一处，声音低柔道：“义云无事。令尊在天有灵，会保佑你们兄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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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菲强笑了一下，“扫了郡王的兴，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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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不再多言，回了暖阁之中，脸上一抹满足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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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氏看在眼里，暗暗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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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午宴时，丹菲指挥着奴婢上菜布宴，流利干练，显然是经常管家理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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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阿武去布置。”泰平吩咐，“阿江过来，这里除了小云雀，就你辈分最小，给你两个表兄表嫂敬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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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早抱着女儿回去了，丹菲的确成了辈分最小的。她也不拿乔，一手提着银壶，一手拿着一个琉璃杯，从泰平公主开始，挨个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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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景钰和孔华珍都笑着同她喝了酒，转到李崇这里，就对上韦氏那一张阴冷的笑脸。丹菲假装看不见，赔着笑给她倒酒。韦氏端着酒杯的手一抖，鲜红的葡萄酒就洒在了衫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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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氏吃惊地叫了一声，手一掀，把剩下的酒尽数泼在了丹菲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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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动作做起来娴熟流畅，想必这招以前经常使。丹菲本就躲不过，干脆硬着头皮受了，脸颊衣襟都被酒打湿，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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