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灯灭

让丹菲埋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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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菲不答，就等于是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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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仰头呵呵笑，道：“你定觉得我这人卑劣无耻，两面三刀，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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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菲沉默了许久，才道：“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怨恨你。段……段家为那份证物付出的代价如此之大，我几乎舍了性命将它护送上京。到了你的手里，却拿来打了水漂。你教我怎么不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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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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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进了宫，见过圣上，也就什么都明白了。”丹菲幽幽叹了一声，“韦后执掌大权，别说朝堂，整个大明宫都在韦后掌管之下。圣上对皇后又敬又怕，从来不敢忤逆。韦后当着他的面打杀后妃，他只会慌张躲避开。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又怎么会护得住臣子家眷？我那时才觉得段……家父生前，未免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那份证物要是没有交出去，等待段家的，怕不是抄家，而是抄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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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修长的手指轻轻拨着衣襟上的狐裘绒毛，苦笑道：“你兄长回京后，我同他长叹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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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一定想明白了。”丹菲道，“不然以他原本的性格，必然和你势同水火。后来他同我提起此事，却是十分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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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旧要向你道歉。”李崇的视线描绘着昏暗中那团雪白的身影，“我当时也存了私心，不便对你细说。但是确实让你们一家受了许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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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就别提了。”丹菲淡然道，“如今段家同你一个阵营，大家同仇敌忾，我们段家报仇，你和公主夺权，必定要让韦氏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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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淡漠的话语里却有着如同万钧雷霆一般的坚毅气势。李崇努力睁大眼，想认真看清能说出这番铿锵有力的话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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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突然一颠，车内两人都差点跌倒。驾车的侍卫发出的叱喝声瞬间就被截断，金戈交鸣声倏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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