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卜可平也只不过是这船舱里的一个渺小的船员而已。
那是一只看不见的手。
钱飞的手。
想到这里,卜可平发自内心地战栗起来。
卜可平下令在交易所外面搭一个棚子,迅速地在里面开设货币兑换交易厅。
他命令刻骨寺把历年库藏的卢布全部交出来,不顾那些僧人们如丧考妣的眼神,像是泥沙一样地大把地把那些卢布投放到市场里去,高价吃进刀币。
汇率稳住了一点,但一旦卜可平手头的卢布储备用完,立刻再次掉头向下。
毕竟,刻骨寺过去也知道刀币是更好的货币,甚至知道得比一般的修仙之人更加深刻,他们的历年库藏只不过是两三亿卢布而已,即便以现在的汇率计算,也不足五千万刀币。
而对手盘可远远不止钱飞新借入的那五千万刀币了,整个市场情绪在走向恐慌,所有人都在顺流而下,想尽办法,把烫手的刀币低价抛售出去。
卜可平想要筹集卢布、戈币,但这个消息放出去之后,只使得卢布、戈币越发地炙手可热。
说到底,现在已经不再是刀币的流动性危机,而是卢布、戈币的流动性危机了。
而卢布的流动性源头掌握在雪岩城手里,戈币的流动性源头掌握在钱飞手里。
两天之后,卜可平不得不关闭了刚刚开张的“货币兑换交易厅”。这个交易厅完全是为钱飞做了嫁衣,成了刀币下跌的最佳通道。
在闭门歇业后、空荡荡的“货币兑换交易厅”里,米德满眼血丝地拉住他:“去灭了钱飞吧,或者至少去灭了雪岩城。”
卜可平背起手,叹了口气,又露出无奈的冷笑:“你以为是像灭了天下商行那样容易吗?”
米德挥舞胳膊:“全员出动,所有人都出动,每一个能喘气的都拉上去,决一死战。他们都该明白,救市,就是救自己啊。”
卜可平摇摇头:“来不及了。”
米德皱眉:“来不及了?”
卜可平摊开手,掌心是一张皱巴巴的钱氏短期高息债券。
这个债券开始发行后,他先是用了八天去把刀币的铸币炉鼎修好,又在泰然心境中浪费了四天,意识到刀币汇率的崩盘、以及钱飞的真实意图后,手忙脚乱地花了两天试图与之对抗,并无效果。
“明天就是短期债券偿付的日子,一定也就是钱飞行动的最后一天。他想做的,都已经做到了啊。”卜可平苦笑说。
……
八月二十日,债务部的小院里,二楼。
钱飞坐在宽敞房间的中央,对着一个热水水盆,正在修剪胡须,毕竟胡须已经半个月没有修过了,已经变得像个土匪。
陈夏华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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