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筠附和:“善多,你?要不要折一两支?”
姜遗光从?善如流跟着上前,伸手去?够。
他虽未长成,身量还是有的,踮起脚能自己够着。正挑了一根折下,就听?见腾山低声念了一句诗。
“帝里重清明,人心自愁思……”
他叹口气,凝视手边翠绿柳枝:“也不知,我何时能够归乡。我爹娘的墓前,兴许已长满了野草。”
任槐没有说话,岑筠同样?跟着叹气:“我也想着归乡祭祖,但是……”
但是他们没有命令,不得离京。
姜遗光折下第二?根柳条,自言自语般说:“我也想去?替我阿爷扫墓上香,清明不得离开?,清明后总可以吧?”
“自然可以,你?可以叫庄子上的人送你?去?。”岑筠指点他。
他心想,果然还是念旧情的。
太阳渐要落下,这片田庄里也没有灯,几人就着夕阳光辉一道回去?,各自用了些晚膳后,回屋休息。
姜遗光一进正堂,就看见桌面上摆了一盘子糖炒栗子。
微烫,刚炒出来不久,还散发着蜂蜜的甜香。
他坐在桌边,拈了一个?,慢慢剥起来。
恍然间,他想起自己小时候,那个?老人也是在街边买了一捧栗子带回来,笑?呵呵剥给他吃。
老人笑?着问?:“好不好吃?很甜吧?这家放糖多。”
他剥好一颗放进嘴里。
“甜的。”小孩跟着笑?。
“其实,不好吃。”他自言自语。
为了不叫人起疑,他坐在那里,慢慢把小半盘糖炒栗子剥完吃了。
这些人想看一个?有情义、有软肋的人,那就给他们看好了。
洗漱过后,姜遗光回房睡下。
明日还有的忙。
京城,方?家。
灵堂依旧每日有大师诵经,方?家依旧满是缟素。
但叫人奇怪的是,方?家上下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尤其是方?家大夫人,一朝痛失爱女,整个?人都仿佛老了几十岁,这回再次出现,头发依旧花白?大半、面上依旧苍白?憔悴。
可她那张脸上充满了有些古怪的、亢奋的神情。她好像突然间知道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般,眼睛亮得惊人。
“我的女儿没有死。”她那张老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