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趟过那两滩由黑白水鬼化作的水泊,在地上艰难地爬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场院上的那口老铜钟。
所有的事都结束了,所有的鬼都不再由他们去管。
“咚!”
荒废了不知多年的老铜钟,终于在满是血污的工厂中再度响起。
那沉重低闷的钟声,却仿佛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代表着一名妻子为自己丈夫引路的坚定与执着。
钟声将丢掉双腿的常念,震得双耳嗡鸣,耳蜗滴血,但她却一下接着一下,撕心裂肺地喊出了那个名字。
“潼关,回来!”
而在那山上与山下,泥泞不堪的山路中,一个被树枝刺进双眼的男人,正步履蹒跚地在泥地里跌倒又爬起。
那半个身子都被烈火灼烧过的恐怖伤势,乃至那还在滴血的眼窝,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他正追随着钟声,找寻着回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