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景帝抚须冷笑,“你的意思是,史明替迟卫精心寻的藏匿处,便如街头菜市一般,谁都能来个巧遇?”
“父皇,儿臣不是——”
“迟卫之事,朕命史明严防死守,务必要保他周全。岂料仍有人功法通天,能抢在朕的前面,将他与证据毁得一干二净。”景帝危险地眯眸,意有所指地道:“看来朕岁数渐增,已到力不从心的年纪了。”
面对天子盛怒,裴长泽有口难辩,颓然跌坐在地。
“父皇。”出声的是裴长旭,他道:“儿臣相信皇兄与此事无关。”
景帝横眸向他,食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跃动。
裴长旭面无所惧,不卑不亢地道:“皇兄自小得您悉心教导,秉性纯良,德行有目共睹。至于广阑王一事,先不提到底是真是假,只说他人在兰塬,和皇兄多年未见。皇兄贵为太子,岂能分不清亲疏远近?换个说法,皇兄真要冒险除去迟卫,大可派人秘密行事,又何须亲身上阵,给旁观者留下把柄?”
他条理清晰,辞顺理正,使景帝的怒火稍有平息。
“继续说。”
“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派人前往兰塬,调查广阑王的罪行是否属实,并同时侦查迟卫被害的真相。”
景帝转问裴长泽,“太子,朕问你,你可知情广阑王在兰塬的所作所为?”
裴长泽忙道:“回父皇,广阑王过去常驻辽东,儿臣和他向来无所交集。后来他远赴兰塬平定南境,儿臣与他更是音书两不闻,形同陌路人。”
见景帝沉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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