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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里有蝉鸣,有晚风抚过耳廓,江令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直看到眼眸的最深处。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却没有说,半晌,只怔怔地道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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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酒饮尽了,她仰面躺下来,卧在屋脊上凝望着阴沉的天。容悦也跟着躺下,今夜没有月色,风却正好,吹在人脸上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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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朋友么?”容悦忽然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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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令桥沉吟了一会儿:“有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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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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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久远的回忆被勾起,她已经记不得那个少年的模样了,而他的不告而别却一直停留在心里,“太久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记得他的样子,也……不想再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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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的时候,容悦的心沉了沉,他偏过头去看她,觉得她的眸子幽暗得像一口深井,没有分毫的愉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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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有愧,是他先辜负了自己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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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半晌,江令桥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回问一句:“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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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几点湿漉漉的水便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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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悦抹了一把脸,暗自嘟哝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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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令桥屏声,忽地猛然坐起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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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两人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东西,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温情气氛顷刻间消散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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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踩到我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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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纸……点心被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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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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