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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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撑残体，愤然离去，回到了生我育我的湖泊，潜藏水底疗伤。我本以为不过是些寻常伤痛，可谁知我耗尽真气也无法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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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我的内心隐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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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游动着无数魂魄尚未成型的鱼虾水草精，它们嬉笑着，游荡着，嗫嚅着，嘲讽的声音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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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历过天雷之后最是体弱，不得轻易动气，轻则伤久不愈，重则一念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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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一看，遍身的伤口开始缓缓愈合，结为黑色疮疤，痂上渐渐生出墨色的恶花，心中弥漫冷意，胸中开始落霜坠雪，我感觉炽热的内心开始寸寸冰凉，我的良知开始湮于沉沙不见天光，我的世界光彩褪尽一片晦暗，而后一切的一切最终回归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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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成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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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已经失去难过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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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良夜，我重游故地，一把火烧了那幢别苑，亲手杀了那对奸夫淫/妇，还把他们的孩子养在了我身边。我本来也想杀了他们的，可我一看到那稚嫩的脸上都是他的影子，我的手就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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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有句话说：认贼作父。我想那可比一刀杀了这负心汉要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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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会开心一点，不再那么沉重，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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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或许我再也没有开心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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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自先秦佚名的《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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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出自宋代王安石《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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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出自先秦的《国风·郑风·野有蔓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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