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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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长得真的好像啊！那鼻子，那眼睛，那眉毛，那嘴巴，简直和阿年幼时如出一辙，我是兄长，如何能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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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记不得他离我而去多少年了，天界的日子清朗，可数着数着，却叫人发浑——我入天庭多少年了？我的殿宇修葺了多少日子了？我如今几岁了？都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我仍然十分清晰记得，阿年是我弟弟，我是他兄长，我大他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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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永远也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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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在一个风和日朗的天气里，在人间的高崖之上，在那个满是血腥之气的狭小山洞中，一道禁忌法门将我们阻隔开来，此后，我便永远离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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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回来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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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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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了这个问题很久，也等了很久，久到我一头青丝慢慢褪尽墨色，成为满头的华发，久到我从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慢慢成为了一个去人间翻看夕阳的迟暮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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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没能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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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书上说，用了那种法术的仙人，会灵魂消散元神俱灭。凡人之死是身死，是灵肉分离，若得机缘再入轮回，便可浴火重生。可神仙不一样，元神与灵魂都没了，便是世上再无他的气息，直到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消失，他便永永远远、毫无转圜之地地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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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千万年白驹过隙，这世上唯一记得他的人，只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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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停下，半蹲在他面前，细细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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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对他说：你与我那早夭的胞弟真的很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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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偏着头看我，也不怕生，径直说了句：“你这老头好生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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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本没什么，可却催得我鼻头猛得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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