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突然，扶苏失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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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良久无言，听任扶苏悲怆的哭声回荡在沉沉大殿，直到扶苏止住了哭声，才淡淡开口：“那就给朕也说说吧，他这六国余孽，又给你讲了什么大道理，竟能让你这么大彻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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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遵命……”扶苏继续跪在地上，并没有起身的意图，道：“儿臣在听嵇恒讲完之后，终于明白了父皇的良苦用心，也明白了，为何他会说杀人者，扶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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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确因儿臣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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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儿臣不忠不孝无义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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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过去空谈仁义，实则根本不知何为仁义，父皇焚书、坑儒只是想教明白，勿轻易听信他人，要有自己的判断，仁善是要靠自己领悟参透的，儒家的仁善，归根到底是儒生的仁，非是扶苏的仁，更非是大秦的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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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肃然端坐，对此不置可否，道：“你的理解又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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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仁是你个人的仁，也只会是你个人的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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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行的是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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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的仁一直很明确，便是公平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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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君说‘法以爱民，大仁不仁’，老子说：‘大仁不仁，大善不惠’，究根结底都是公平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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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不行救济，不赦罪犯，看似不仁，然却激发民众奋发，遏制罪行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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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而一举奠定秦国强盛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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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政之仁，要的便是此等天下大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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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之仁，终究是小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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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法家之道，一直存在一个问题，就是有些急于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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