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渴又饿,不!还有累、伤心加生气。
自从离开云南普洱女儿家,他的心就比阴霾的天还灰暗。他有四个闺女,三个嫁在老家黄泥套没出十里八里远的几个庄里。只有他最小的闺女,拿那三个闺女的话…他的心尖子,嫁给了个云南人。
深山出俊鸟,小闺女生的是百里没有,千里难挑一。要人有人要样有样,走路腰肢闪落的像条桑木扁担,皮肤嫩的能掐出水,见人不笑不说话。笑一声几串银
活活一个人精!周围谁不说,老李头好福气。虽然绝户头,有个好闺女,到老擎享福吧。
天有不测风云,那么好的闺女,那年南军打济南,回来的时候路过黄泥套,竟叫一个小连长给哄走了。害的老李头连羞带气,在床上躺了一年多。
这年头离了谁,只要有口气,日子还得往下过。
民国二十九年,黄泥套一连三年大旱,直搁的颗粒无收。马廋毛长,人穷遭殃。老婆子青黄不接时蹬腿咽了气,秋后日本人又来扫荡烧了房。附近的三个闺女死的死,穷的穷,一天三顿两顿揭不开锅。实在没法过,只好戴顶席荚子,背了几件破衣服,下云南找小闺女去。
千辛万苦,总算在普洱找到了小闺女。
还不错,女婿早已不当兵,用当年从军弄得几个钱,买了座茶园。那是个好大的茶园哎,漫山遍峪吔。老李头没文化,又闲不住,就跟着下人们上山干活。不缺吃不缺喝,闺女、女婿也知冷知热,不知不觉就过了五六年。
日本人投降了,不少北方人都回了家。老李头也动了思乡之情,故土难离,叶落归根呦。三番五次的商议,女儿两口子总算答应让他回了家。
出门时,女儿鼻子一把泪一把的,惹的老李头也眼泪婆娑的。女儿说路上不太平,不能多带钱,给他包了两块茶饼,几件衣裳,又给了几块银洋。算算,几块银洋仅够回家的路费和吃用。
出了闺女的门,老李头那个气呀!死丫头,别说我是您爹,就算是个长工,五六年也得给二十多块银洋吧!又擞又扣!
一路上,老李头都在生气、咀咒。
伤心、生气加又饿又渴,老李头昏昏沉沉的走进了路边的茶馆。要来壶水,一生气,把小闺女给的茶饼敲下来一块,泡在壶里,准备下了色就喝。
老李头因为心里不愉快,根本没注意,这是家不小的茶馆,眼下就人声鼎沸的。喝茶的人中,还坐了几位丘八。坐在正中,颐指气使是位圆盘大脸,脖子和头一般粗的军官。
那军官眼很尖,从老李头进茶馆就眯缝着眼瞅。等老李头敲茶砖,他的小眼倏然射出亮光,待茶味飘出,他翕动了几下鼻子,向随从叽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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