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知道任惠然的意思,李老五挥挥手。熟人好办事,领着几个人到了山坡。
每年任惠然都会来这里祭祀,虽然荒草连天,荆棘遍地,还是很容易就找到了奶奶的坟。
任惠然扔了几包烟,让聘来的民工吸烟休息。自己恭恭敬敬的摆好祭品,点上高香,烧了几把黄草纸,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磕了几个头。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奶奶慈祥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
任惠然两眼湿润,心里惨然想:人生恍如一场梦,一会儿就过去了。自己这把年龄,以后也不知埋在那块田地……
想法很复杂,过程很简单。过了大中午,坟已经挖开。应奶奶的要求,当时父亲冒着风险,没有火化,托人办了假手续,就把老人家埋在了这个荒僻的地方。
任惠然跪在墓坑沿,小心翼翼的把头骨、股骨、脊骨,用小刷子尽可能的清理干净,轻轻的放在一个结实的布袋里。
任惠然做的很仔细,连能看到的毛发,指甲都检了起来。
用绸缎布包盛着奶奶的骸骨,再用塑料布里三层外三层,宝贝样的包裹好,放进旅行箱。
下山后,任惠然掏出沓钱递给李老五。老五嘴里说:哪里要这么多钱!
他随便抽了一张,给那几个帮忙的人,他自己是分文不要。
任惠然心里哪过得去,大中午,肚子又是叽叽咕咕的,便硬拉着李老五进了路边的小酒馆。老熟人相见,再次相会不知在何年,任惠然、李老五酒都喝得有些高。
日挂西山头,皇彤炜夹着叶臻臻送他的条烟,晃晃悠悠迷迷糊糊,到了公交车站。
这是夹杂在涟泉区和市中心的车站。兴旺的时候,虽然车水马龙,上公交车没点力气是很难挤上去。如今,当年的国有企业已经不复存在。空旷的四野,公交站的牌子旁边的树枝上,有几只乌鸦,在无精打采的眯眼打盹。
皇彤炜又累又乏,酒意上涌。上了公交大巴车看看,诺大的车厢空旷旷的,稀稀拉拉坐着几个磕头打盹的人。
皇彤炜心放进肚里,看到一个吁吁打鼾的男子后边的座位,空间较大,太阳还晒不到。很让皇彤炜奇怪的是:这男子穿着很是考究,不知为啥,皮鞋沾满黄泥。
现在的风气是个人顾各人,关我什么事?
皇彤炜想着、踉跄着,紧跄两步,扶着椅背滑落着坐下。开始还不时望望车外的风景,随着发动机有节奏的轰鸣,上眼皮渐渐沉重起来。皇彤炜一再告诫自己,不能睡…别坐过站…还是迷迷瞪瞪了。
俊伟医院到了!
公交大巴自动报站的广播,惊得皇彤炜一哆嗦,赶快起身下车。无意之间一瞄,前边的座位下有一个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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