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人,腰已变得细溜的,胸脯也有些耸了。
佟有财想招呼她一声,转脸一想,又改变了主意。扬手把才摘的一大把红红的托盘果子,扔到柳玉莲跟前的水里。
托盘溅起的水,嘭了柳玉莲一脸,吓了她一大跳。仰脸一看是佟有财,笑笑想说什么。再看看水里,瞄见红红的托盘果子,被清清的溪水带着正飘向远方,她惊叫一声,忙的连鞋也没顾的上脱,就跳进没膝深的水里捞起来。白刃一时没反应过来,东瞅西瞅,看到树荫下的佟有财,咧嘴笑了。
白刃喜欢到姥娘家去。
喜欢去,不仅那里有好吃的,还因为姥娘家有把东洋刀。
窈窕淑女
那是把木把、带锈、细长的刀,立起来和白刃差不多高。娘(家迁到南京后,改叫妈啦),每次都担心怕东洋刀,划破百忍的手拉伤脸。面对抱怨,姥娘总是叨叨,谁知您爹爹非得留它,说是辟邪的。
一把烂刀,避什么协。
这刀杀过人,杀过人的刀避邪!
白刃长大了才知道,这刀的确杀过人,是在马蔡庄杀的。日本人,几乎把一个庄的都杀绝了。有个秀才,五十岁才得的儿,稀罕的捧在手上拍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次也叫日本人杀了。秀才疼的得了失心疯,疯疯癫癫的儿呀儿的喊了好几年,后来掉进不老河里淹死了。
妈妈后来告诉白刃,那是她表舅,一家人从那绝户啦。
白刃记得刀刃上有几个缺口,不知是杀人蹦的吗,只知那东洋刀的确是从马蔡庄来的。
秀芝是佟清河同他老婆二云从卖人市买来的。
佟清河是佟清礼的本家兄弟。
当时秀芝的侉娘在她和妹妹的头上每人头上都插了根草棍,把她俩领到了,日本人兵营东的卖人市。
娘三个很凄慌,老家邳县本来就有要饭的习惯。有什么办法,沂蒙山的山水一下来,家乡就成了汪洋,庄稼绝收是常事,人总得活下去。今年,秀芝的爹又得了痨病,三十来岁的人,喘气拉风箱似的,腰弯的像大虾,青筋在脖颈上怖撩的,近日痰里也带了血。看病的先生说,得吃些好的,不然难度过今秋。
瘦刮的佟清河,买牲口样围着小姊妹打了几个踅。人是黄不寡瘦的,脸盘端正,五官清秀,槽头买马看母,丫头的娘要不是瘦,也挺受看。
佟清河提着水烟袋,重重的点了下头,用水嗽嗽口。
他的牙黄的像礓泥瓣子,老婆二云总说他嘴里有死猫烂狗的味。佟清河为了去掉嘴里的味,没少用过偏方,连生鸡舌头他都漱了不知有多少。
晚上两口子那个时,他总喜欢衔着二云薄薄而又红艳的嘴唇。二云每当这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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