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住不下这么多人,目前有一部分人住在临时租用的宅子里,还望朝廷酌情安置,臣与家父必定日日感念陛下恩典。”
李宗本确实没想到这件事会如此顺利,所以脸上一直挂着浅淡的笑意,直到他听见陆沉最后一句话,笑容情不自禁地僵住。
殿内猛然出现一阵骚动。
吏部尚书李适之先是看了一眼神情不自然的天子,然后望向陆沉问道:“国公之意,令尊不会留在京城?”
他看起来神情凝重,却没人知道他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果陆沉真的一反常态,平静地接受将家眷留在京城的结果,李适之还真的没办法利用这件事做局,毕竟天子从未想过要将陆沉逼到绝境,本质上只是希望能够适当压制陆沉的权势。
陆沉没有遮遮掩掩,点头道:“是。”
殿内的气氛登时变得有些诡异。
虽然天子没有提前告知其他重臣,但是陈澜钰开口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提议的真实意图。
让朝廷供养陆沉的家眷,无非是要用这些人作为人质,这样一来不管陆沉在边军的威望多高,他总会有投鼠忌器的顾虑,到那个时候朝廷若是想对边军做一些调整,陆沉肯定不能任性胡来。
不管陈澜钰说得多么冠冕堂皇,这个提议都是为了攥紧陆沉的七寸。
而且谁不清楚这位年轻国公的家世情况?
其母早已病逝,并无兄弟姊妹,两位正室以及一儿一女都远在定州,虽说如今娶了魏国公之女,但是从天子到群臣谁敢将厉天润当做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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