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不置可否,缓缓站起身来,来到蒲察面前。
蒲察的脑门贴着光滑冷硬的地面,压根不敢有任何异动。
景帝望着这个忠心耿耿的臣子,忽地喟然道:“蒲察,你虽是一片忠心,却犯了一个朕难以容忍的致命错误。”
蒲察颤声道:“请陛下明示。”
“你十七岁从军,迄今已有二十六年,早就是阅历丰富的沙场老将。从朕登基那一年开始,你就是朕重点培养的武将之一,按理来说你应该明白陆沉这样做的缘由,因此你不该回来。”
景帝没有再掩饰失望之色,缓缓道:“两军交战最忌丢失主动权,陆沉虽然知道朕的身体不太好,却没有更加确凿的情报,因此他不一定会退让到底,只是想通过你影响朕的判断。如果你没有按照他的安排行事,他就无法从朕的旨意反推出我军的策略,现在他将应对之法摆在朕面前,无论朕后续做出怎样的决定,都会让陆沉看出朕的虚实。”
蒲察怔住,额头上渐渐沁出汗珠。
这一刻他忽然醒悟,陆沉这样做其实是为了试探景帝的身体状况。
在明知齐军会坚决防守决不出战的前提下,景帝若是继续发起这场国战,足以证明他的伤势不算太重,至少可以坚持三年五载,否则一贯英明神武的大景天子不会浪费国帑做这种无用功。
蒲察心中悔恨不已,连连磕头道:“臣愚蠢至极,臣是大景的罪人!”
“够了。”
景帝呵斥他停下,看着他额头上鲜红的印记,不禁想起这二十多年的风雨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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