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显然谈兴颇浓,感慨道:“就拿你们已经十分忌惮的陆沉来说,若非李端在他心里种下一颗君臣情义的种子,他怎会在那种备受猜忌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理智?若说李端的缺陷倒也不是没有,太不爱惜自身以至于英年早逝,但即便如此,他仍然用自己的性命在雍丘给朕和庆聿恭设下一记杀招。”
阿布罕叹道:“以命为饵,确非常人。”
“不止于此。”
景帝眼中浮现一抹深沉,喟然道:“雍丘之战是齐军第一次取得正面决战的胜利,对后续战事的影响难以估量,更重要的是在朕和庆聿恭之间留下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痕。因为这场大败,朕和庆聿恭总得有一个人承担责任,胜利可以掩盖一切矛盾,失败则会让矛盾浮现,这是李端的阳谋,朕明知此节依然得罢免庆聿恭的军职,否则无法给朝野上下一个交代。”
这会撒改和阿布罕都有些不敢再听下去,后者鼓起勇气说道:“陛下,臣知错了。”
景帝淡淡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朕知道你多年来忠心如一,不会因私下进言见责于你,不过朕希望没有下次。”
阿布罕躬身道:“臣遵旨。”
景帝站起身来走到阑干边,平静地说道:“朕今日同你们说这些,一是要你们明白大敌当前齐心协力的道理,不论内部存在怎样的矛盾都必须暂时搁置,战场上更不能三心二意,谁若是敢做见死不救贻误军机的事情,朕会让他知道何为规矩。”
撒改只觉一股凉气从心底涌起,连忙毕恭毕敬地说道:“请陛下放心,臣一定谨遵圣喻,不敢有分毫违逆。”
景帝负手而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又道:“其二,朕没有让你们领兵,并非是怀疑你们的能力,而是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方才你们都提到此战的关键所在,朕再问问你们,南齐陆沉究竟是怎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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