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旁边一位老将见他面色沉郁,便出声宽慰。
范文定叹道:“广济军乃魏国公一手所建,十多年来屡胜强敌,如今在我手中损失大半老卒,怎能不心怀愧疚?”
老将神色不变,唯语气昂扬几分:“马革裹尸战死疆场便是我辈宿命,为国而死更称得上军人荣耀。打仗不死人当然最好,问题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率广济军先阻景军重骑虎豹营,又挡住庆聿恭麾下大军十一日,完成王爷的战术布置,足以问心无愧!”
范文定终究不是伤春悲秋之人,只是与这老将单独相处时稍微吐露心迹,其他时候不会在将士们面前表现出沮丧之意。
他点头说道:“多谢康老将军开解。”
老将便是泰兴军都指挥使康延孝,他爽利地摆手道:“你我之间无需客套。”
范文定按下心中苦恼,思考起当前局势,缓缓道:“老将军觉得庆聿恭在打什么算盘?”
康延孝沉吟道:“其实他的选择也不多,走东面那条路肯定会被我们王爷装进口袋里,中间雍丘和太康又连成一体,而且南边还有白马关,那里跟西冷关一样易守难攻。这样一算,他也只有西边这条路能走,所以王爷才让你去守高唐城。”
范文定微微皱眉道:“庆聿恭总不会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景军已经对西冷关发起过五次攻势。
泰兴军的实力其实要比太康之战过后的广济军略逊一筹,因为几年前边军整编的时候,泰兴军被陆沉调整为淮州厢军之列,这足以证明他们在边军中所处的实力档次,康延孝也因此消沉过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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