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醒来吐了两回。
闹得语云斋里人仰马翻,吐过后,人舒服了不少,胃里不再翻江倒海的涌着,但人也清醒了。
石榴去小厨房里盯着熬粥。
竹摇坐在床边守着锦鸢。
房里点着一盏油灯,光影朦胧,罩着锦鸢苍白的脸色也生出一分暖色来,愈发显得眉目温柔。
她听着竹摇说妙辛的喜姐儿病着,这才早早赶回去了,不然妙辛姑娘定是要留下来陪着娘子说话的。
锦鸢仔细问过包袱给了没,她又是怎么回的,听过后才松口气,想着过几日出门去看看喜姐儿。
竹摇看她神色淡淡的,便也不再说话,屋子里愈发静了。
锦鸢合上眼,睡意涌来。
可宿醉后的头针扎一般的疼,残留的醉意让思绪再也控制不住,白日的欢喜彻底没了影儿,她想着蓝月圣女,想着今日姨母、舅母当庭离开,想着妙辛的喜姐儿……
她心里藏起的事情越来越多,也愈发无人可说。
这一年——
何时才能熬过去?
一夜未眠,次日醒来时双眼肿胀,眼底发红,用妆粉也遮不住的憔悴。索性不再费心遮掩,就这么去莲心馆请安。
姨母、舅母提前离开,与圣女脱不了干系,但锦鸢已无心去探究昨日堂上说了些什么,也更希望姨母是真的因身体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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