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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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姨忙去接，沉修霆和子妗下楼时只断断续续听见许姨附和对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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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司令在家的，现在还在睡觉，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好，待司令起床后，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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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修霆将手中军帽带上，见许姨挂断电话后，才适时启唇，“许姨，方才是谁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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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乔家当铺的三少爷，说是今夜回金陵，想请你跟另外几个同在军校毕业的少爷于明日午时在家中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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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姨将话只字不漏带到，末了，想想，又笑道，“乔少爷真真是个恋旧情的，念书起，你们关系就好，只是如今一年也难见一次面，旁的先不管，最难得的却也是这份感情分毫未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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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三少爷——乔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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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妗是见过他几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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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几年前，时日久远，那时子妗不过十二、三岁，还是入寝时爱缠着许姨讲童话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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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却已经考入军校，常常不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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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日，子妗睡好午觉，下楼想找许姨要甜点吃，却看见哥哥同一个跟他一般矫健挺拔的年轻男人在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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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接受了新思想的青年人因政事各执己见而争论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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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妗误以为两人在吵架，站在楼间吓得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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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个明明意气风发的少年慌得手忙脚乱走到她身边，一个替她擦泪，一个着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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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妗还记得当时乔斯言似乎还说了一句，“修霆，你总说你妹妹有流不完的泪，我从前只当笑话，如今一见，你果然没有夸大其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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