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14章 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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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弈目送宋吟秋的身影消失在吱呀作响的木门后。孤月高悬，他似还能听见几条街之隔的丝竹乐声，但想来豫王府庭院曲折，回廊幽深，大抵府中是满院避世的寂寥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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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街角，他走出几步，估量与豫王府的距离已经差不多了。他顺势停住脚步，斜睨一眼巷口，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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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哪位前辈？随我与世子一路至此，眼下世子也回了，只剩你我，不妨开诚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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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暗处，一个苍老的声音笑起来：“沈将军好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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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弈听得话音有些耳熟，他心下一动，已知来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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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将军，”他转过身，正向行礼道，“晚辈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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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皇上已恩准我告老还乡，算不得将军了，”木弦惊从阴影里走出来，负手而立，“倒是你，如此年轻的骁骑将军，可是本朝恩典头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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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弈摸不准木弦惊的心思，但既然他有心退出朝堂的风波纷纭，大抵也算不得是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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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退为进，道：“承蒙将军抬爱。只是深夜跟随，并非君子所为，将军所为何事，不妨择日再谈，晚辈略备薄礼，登门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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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木弦惊走近两步，这一回，沈知弈看清了他身形掩不住的衰老之态。他爽朗地笑道：“我乃行伍出身，行兵打仗之人，不讲京中这些虚礼。你不过借口就此与我作别，这我可不能遂了你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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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笃定了沈知弈不会拒绝：“为着不打扰你跟那豫王世子……我可是跟了一路。你放心，我看那世子不像是有武功傍身的，不会知晓我一直跟着。好不容易寻着机会，此处却不是说话的地儿。我们还得找个地方坐下来，细细聊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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