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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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说, 若溪流日复一日流经高山, 落雨周而复始冲刷过山峦，等到终有一日山峦倾塌, 那些本涓细的溪流与润物的雨水，会不会也变作一场肆虐横流的山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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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片落在烛火上, 转瞬烧尽, 洛久瑶抬眼，对上她燃着恨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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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炽烈的火焰灼到, 便好像看到了那个决绝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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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令薇的计划并不周全，冬青，钱氏，住持，府中的侍从……但凡遭人出卖，她都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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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还是下了赌注，将自己与旁人的命都当做筹码，一心要那个手不沾血的元凶带着满身痛楚，在冰冷的湖水中睁眼看着自己的心脏渐渐停止跳动，最终在一片绝望中溺毙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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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瑶开口：“你可有想过，若你因此而死，婉娘临终的嘱托便都不作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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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令薇却道：“殿下说错了，我正是在履行母亲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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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低笑一声：“说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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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殿下会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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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令薇也跟着笑，“殿下因我烦扰多日几经奔波，如今我要离开，都说折柳赠别，我这儿没有柳枝，便准备了一盆花送给殿下，作为临行的送别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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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瑶瞥一眼盆中生机：“这里没有旁人，你若有什么话想借着什么花叶之类的告诉我不妨直说，少打哑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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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言重了，我哪儿敢让殿下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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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令薇被她逗笑，“我是真的为殿下准备了一盆花，此后我远赴他地，希望殿下瞧着盆中花，还能想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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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起身，自角落捧出一只陶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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