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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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后山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夜里行路不便，几人暂且居行宫，定下第二日一早返回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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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瑶本已习惯落水后的发热，耐不住入夜后身上实在烧得滚烫，眼皮也发烫，合着眼睛翻来覆去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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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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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得极不安稳，只好唤来青棠，点了些安神的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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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燃香的作用，天快亮时，洛久瑶终于迷迷糊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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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是一段过往的记忆，太久远的缘故，她忘掉许多，余下纷杂繁乱地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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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久远的记忆她选择性忘掉许多，在梦里便总是模糊不清，即使是生母许美人，如今在她的梦里也只剩一个平静而宁和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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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从不缺美丽的女人，后妃的容颜像是盛春时节争相开放的百花，只是开在锦绣皇城里，不管如何娇艳，都只能沦为座座巍峨金殿的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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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美人只是鲜妍百花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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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瑶还记得她总是平静的，像是秋日萧瑟的湖水，枯叶掉在水面，泛不起一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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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许多年后她才觉，那沉静的湖水下面，也可以埋着万顷将涌的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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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美人在她六岁那年自缢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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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宫中传言纷纷，‘许美人买通产婆谋害先皇后，以至先皇后母子俱亡。’的言论沸沸扬扬，阖宫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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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瑶还能记得，许美人自缢前的那晚曾跪在佛堂念祷——那幅画卷死寂，安详，与过去五年的每一个夜晚别无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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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悠悠照亮佛堂，一身素衣不饰钗环的女人对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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