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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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砖几乎染透鲜红，沈林垂着眼, 一步一步踩过地上的血，走向太后倒地的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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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复的衣袍已完全被血染红浸透, 太后的死状并不好看, 她流了很多血，仰倒在地, 喉间还插着那柄锋利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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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太利，杀人极快，她没能瞑目，双眼大张着，似在望她曾跪过的，那尊高耸在上的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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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的目光依旧平静，不像是见人的尸身，倒像是正瞧着什么落在地上的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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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身握上那柄染尽鲜血的短刀，抬手抽出，鲜血再次迸溅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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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瑶望着他的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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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袍溅上了血污，却因是深色并不明显，唯有染在颊侧的一抹血色鲜明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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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瑶一时有些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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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她所见的沈林从来都是雪胎梅骨的君子，若玉泽如新雪，血污尘泥半分也沾不上他的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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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醒，坚定，怀抱着对她，对这个世间最柔软的善念，风雪飘摇，天地如晦，他也该独立在破晓时的第一缕晨光里，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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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应该到走到肮脏的血污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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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上一世她暗中的所为，那些见不得光的种种，她亦因此从未在他面前袒露过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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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瑶看向那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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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却也知道，她从未袒露，并不代表沈林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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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自供桌侧的杯盏中蘸了清水，敛着眼睫，十分认真地用衣袖将刀刃上的鲜血一寸寸拭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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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擦拭一件绝无仅有的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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