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洛久珹是很轻易便能说出心中所想之言, 却很难真的手持利刃, 去杀人取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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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提早很久就备好了，木匣端端正正地摆在案上, 上压了只铜制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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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牌是调遣暗卫所用，洛久珹将自己养的人留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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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匣很空，端时不够平稳便哗啦啦地响，打开盖子，里面装着两只小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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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十分眼熟，是洛久瑶与他同到宫外去看花灯那年所制，是洛久瑶送给他的，后来他们之间交恶，又被他扔在她眼前，一脚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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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木偶虽已用骨胶一寸寸补好，但偶身上仍有明显的裂痕与难以补全的小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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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是新制的，木头的颜色更鲜亮些，还有刀刻后未来得及打磨圆滑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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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很丑，洛久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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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珹做木偶的手艺十年如一日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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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小又轻，原最适合孩童的手，如今经她捧在手里，堪堪能填满她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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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瑶却觉得很重，她捧着它们，心口也被压得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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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木偶，匣子的底层还压着一只铜符，不像中原的物件，倒像是边境人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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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符沉甸甸的，洛久瑶拾起，手腕却没由来地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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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企图借着灯火看清它，却只看清了满堂金玉被烛火烙在上面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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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渐渐黑下来了，光影晃人眼，暖色交错之间，她好似再一次身临那座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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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的光若星子坠在刃端，洛久瑶恍惚着，手中铜符变作了冰凉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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