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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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长叹一口气，耐心也有点告罄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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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返身回去，向后靠在椅背上，半是玩笑半是正经：“小姑娘，你对人连基本的警戒心都没有的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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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有一片枫叶缓缓飘落，擦着副驾的车窗，像一闪而过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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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来年的手顿了很久，然后偏头去看徐思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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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灯光很暗，但不妨碍她看到旁边人颊侧的那颗咖啡色的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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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痣长在一个很奇妙的地方，旁人不会给它起名字，诸如泪痣、掌心痣、眉心痣等过于忧伤又富有意义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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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要是消失了，徐思叙就不是徐思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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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用力，掐着湿巾，直到里面的水分渗出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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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年就用指尖这点冰凉的水，轻轻触上那颗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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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极其清楚地感受到，徐思叙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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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来年的动作比她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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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另一只手扶住她另外半张脸，将她掰过来一点，带着女孩子独有的倔劲与巧劲，却不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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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年自己也害怕，她的睫毛微闪，看到对面人的眼睛里倒映着的迷乱的自己，确信自己讨厌她这样过分冷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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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又凑近一点，而在膝盖轻动之时，她感受有一双手扶上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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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姿势来年会比对面人还要高一点，她跪坐在软椅上，眼眶还有点红，但好在不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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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样，一寸、一寸地向着徐思叙的方向侧倾，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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