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其实还是确定的。
我觉得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他,我是那么笃定的。可他居然对我露出那样的眼神——
不知道是哪根神经被伤痛刺中,旷梦忽的有了画面。一大片原野。清新自由的草叶,而后是活跃的流水。潺潺。水何澹澹。
繁花细木中似有什么嘶嘶,醒目的一点红。
疏荡?寒蜮?流渡?
枝叶浮动的声音像点进记忆寒冰的水,衣袖上沾着的,独属于热泉的味道扑过来,与本来的苦茗味道混成奇异的香气。
惘然之忆。
有梦长留诉。
漫天的风雪交织成无声的怨诉,朝我扑来。放眼是大片大片的洁白。白至刺目,而脚下竟有一道血线,看去时睡蛇般醒来,往前蹿出一条标志的血路。
凭借对地脉无与伦比的感知,梁陈似乎知道这是哪里。
昆仑。
我梦到昆仑?不。
上古时候,盘古破天,最重的一条脊骨就化做此山。九州大地主气的南北二龙,都从这里发源。
泰山是五岳之首,是人家的平衡界所在。然而昆仑却是阴阳二气的起点,是万事万物的归所。
梁陈一步一步地朝血线指引之处走去。
前无来路后无归途,这样的路,谁也不会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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