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幽台 第27节

阿兄嘴上刻薄，你、你别与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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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挑了下眉梢，静静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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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算生他的气……”苏妙仪声音低了下去，“也别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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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淮瑛站在不远处，脸色越发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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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苏妙仪委屈丧气的小脸，姜洄脑海中闪过无数美好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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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亲出事之前，苏妙仪始终是她最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说，在她心中，苏妙仪是仅次于父亲的重要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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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一起爬过春天的登阳山，泛舟夏日晴好的碧落湖，在秋夜饮酒赏月，于冬日逗猫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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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荒时，她终日随军奔波，生活自由，却也跌宕。而在玉京的那一年半，有父亲的庇护，有苏妙仪的陪伴，她度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像一个普通的贵族小姐一样，可以静下心去欣赏四时的美好。即便周围还有许多不善的目光，刻薄的非议，但是苏妙仪始终站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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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从来没有怀疑过苏妙仪与她的友情，那样一双热情爱笑的眼睛，怎么可能会是惺惺作态呢？可是高襄王府出事后，夙游好不容易逃了出去，去向苏妙仪求助，她却避而不见。若说那时姜洄还心存一丝希望，以为是苏淮瑛软禁了苏妙仪，但之后从父亲的尸体上找到一块自己亲手所绣的方巾时，她便彻底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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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苏妙仪教她女红后，她绣出的第一块方巾。笨拙的针脚，歪歪扭扭地绣着一个洄字。她想绞碎了，却被苏妙仪讨了去，视若珍宝地收起来，说是第一个绣品意义重大，她要替她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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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方巾最终落到了父亲怀中，被鲜血染红了，但洄字依然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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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苏淮瑛将高襄王的死讯带给姜洄的那一天，也大发慈悲将这块方巾还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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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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