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幽台 第40节

中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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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国能为民而反，难道高襄王便不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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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一句，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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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昭抬眸再看祁桓，已经说不出反驳之语了，他失神地看着那山岳一般的身影，他向来自矜贵为王室血脉，却在这一刻深深感受到，自己远不如一个奴隶看得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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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襄王胸有丘壑，世称忠勇，但却也有不敢面对，无法改变之事。”祁桓徐徐说道，“他也痛恨人族之间相互倾轧，成王败寇，上位者对下民无尽盘剥，视人命如草芥刍狗。但这样的世道，他无法改变，只有选择逃避，投身于南荒妖泽的战场，只将刀刃朝向妖族，不参与人族之间的征伐。他并不认同武朝的统治，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让他发现一条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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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昭屏住了呼吸，颤声问道：“什么是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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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桓却没有直接回答，他似乎陷入了回忆，“你去过丰沮玉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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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昭心口一痛，含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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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景国战俘都随军被押送到了丰沮玉门，其中一部分被送上山，成了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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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眼目睹景国子民被剜去双目，割掉舌头，像牲畜一样赶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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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有两条路，贵族们走登仙阶，而奴隶走羊肠路，两条路都可通往神宫，但却是一生，一死。”祁桓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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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他便是站在山脚下仰望着云雾缭绕的山顶，日出时，金光遍洒人间，万物同沐恩泽，天道并无偏颇，但对他们来说，却并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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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典那日，郡主让我穿上了唯有贵族方能穿的玄衣纁裳。”祁桓声音温软了几分，“高襄王许诺，为我脱去奴籍，入烈风营为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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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昭知道，祁桓这句话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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