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幽台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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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九阴扫了一眼修彧怀中的人族少女，笑吟吟道：“南荒妖族与人族不是有深仇大恨吗，你竟要救这个人族？更何况，你既然知道人是我的手下伤的，那我又怎么会给你解药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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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对付的人是高襄王的女儿，她不过是被误伤了。”修彧皱了下眉，不耐解释道，“我要一颗回雪丹，你开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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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九阴森森盯着修彧，一双美目流转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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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讨厌看到妖族为人族求情，自古以来，为人族动情的妖，都没有好下场。唔……”她微一沉吟，又笑道，“反过来也是一样。或者说，但凡动情者，都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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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情？”修彧冷哼一声，“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救这个人族，是为还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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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妖一开始都是这么说的。”烛九阴轻轻摇头，可怜地看着修彧，“但还到最后，把自己都搭进去了。”她伸手指了指花梨，“喏，她的姐姐，也是为了了却因果，放着我的左使不当，去给人族报恩，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现在想回都回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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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梨听到此言，眼神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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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就像滚雪球，还不完的，牵扯越多，便越滚越大，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烛九阴看着修彧，别有深意地笑道，“看在与你父亲有几分交情的份上，我这个过来人指点你一下。你想了却因果，有另一种方法。我给你回雪丹救她，你便与她两清了。你再吃了这个人族，这样，你与她的因果，便算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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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九阴从寒玉床上缓缓坐了起来，并不着急催促修彧做出答复，她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年轻的妖族后辈，依稀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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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她这种有着神脉的妖兽来说，一千多岁并不算老，但催人老的从来也不是时间，而是经历。人世百年的经历，便已让她不再年轻，而山中千年，反而是弹指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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