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幽台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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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十几年来的信仰几近崩溃，她质疑过玉京的腐朽，贵族的残忍，世道的不公，却从未怀疑过人族立国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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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一开始，便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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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道，未有不公，给予人族灵气，也未薄待妖族，甚至一草一木，都有灵智。”林芝哀伤道，“天地万物，有情则灵，为何要分人与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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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沉默了许久，才哑声道：“我……不知道。帝垚……为人族而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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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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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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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人君的大义，却也有帝王心术的诡谲，他是为人族开千秋太平，却也对妖族背信弃义，对伴侣始乱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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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当真有圣君吗？可世人从未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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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苦笑一声，抬起头来看姜洄：“小郡主，他若是对的，难道妖族便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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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闭上了眼，长长叹了口气：“或许，本就没有对错，只是我们立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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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立场不同罢了……”林芝低头看九阴的元神，她从他身上吸食了精血，压制住了热意，便又在掌心沉沉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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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看着眼前一幕，忍不住问道：“她便一直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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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一缕元神十分脆弱，也没有灵智，要温养百年，方能长到一丈长，两百年化成人形，如孩童一般，五百年成人，到时候，她才能恢复所有的记忆。但即便如此，她最多也只能恢复到往昔一成之力。”林芝怜爱地抚摸沉睡的小蛇，他花了很多心血，才让她重活了一世，如今又要重头再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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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对她也不是一件坏事……这五百年内她不会想起帝垚的背叛，便能快乐地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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