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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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响起了书页翻折声，林怀治说：“察院的炉火在我来时，已经灭了，郑御史若身强体健就回去吧，宿直而已在这儿也是一样，还是你觉得我有所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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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郁心里咯噔，宿直确实只要在御史台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心一横管他的，林怀治在这就在这吧，他还能杀了自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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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道：“怎会，只是怕臣影响到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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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治没说话，郑郁吹灭灯笼转身关门。回头看发现殿内虽点有暖炉，但只有林怀治身边那个最暖和，于是在冷着过一夜，还是暖和但身旁是林怀治过一夜的纠结下，选择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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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治以前常在东宫弘文馆呆着，当林怀清不在时，两人也偶有同处一室各自看着书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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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的炉子上温着热水，郑郁坐在林怀治旁边，给自己倒了碗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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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茶暖身，在外面的冷意一扫而空。之后两个人就各自看各自的书，互不打扰，殿内只偶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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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郑郁有些犯困，但碍于林怀治还在身边不得无礼，还是强打着精神看手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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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入京以来，他夜间就没睡过好觉，今夜不知怎得，可能是殿中炉火太旺，也可能是陪德元帝说了一番话，他没一会儿就困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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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手中书页上的字，在他眼里是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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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郑郁握着书趴在案上睡着，这是他入京以来睡得最为安稳的一觉，他早就不想身边是谁了，哪怕是德元帝他也要睡一觉，让官员夜里值班也得让人睡好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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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他好似听见，冬夜里风雪骤大的呼声，身上也应景的冷起来。但不多时身上一重，像有人给他盖了床被子，不过片刻他便觉周身暖和起来，可碍于眼皮太重实在睁不开，索性就继续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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