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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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治重复着那句，眼底生出无边苦涩：“一时耶耶思郎欲死乎，真的是想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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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黄帷幔翻飞的殿内，德元帝半靠在床头，袁纮服侍他进完汤药，而后跪在床边几乎哭出声：“陛下，臣数年未见陛下。您怎疲至如此？这江山社稷不能没有陛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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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元帝呼出一口浊气：“还没死，别哭，把眼泪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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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纮以袖掩面擦去泪水，双目通红。德元帝闭上双眼，缓缓道：“维之，你教过我那么多儿子，你说谁最适合做皇帝？满朝臣子里，我最信任最倚重的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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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一位大臣能逃过帝王的那句，我最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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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已经有了答案，不必再问臣。”袁纮诚实说道，“天子德行兼备才是万民福祉，惠文太子故去多年，但他所编撰的子训长安城内几乎是家家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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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我总是会想起怀清。”德元帝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可天子过于仁慈，势必为臣者压制。怀湘就不像他这位二哥，可......这几个儿子，好像没一个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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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没有在话里提起当今太子，袁纮劝德元帝：“陛下，在此时易立储君势必朝野震荡，还望三思。其实佞臣坐位，不管是哪位王子登基都会受人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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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元帝睁眼转头看袁纮，笑了一声：“前几日南阳道人跟我说了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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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纮微垂眼手心冒汗，开始紧张起来，德元帝继续说：“他说相星明华闪亮，而彗星入太微垣，犯黄帝座，是为帝星凶兆。维之，你看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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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天象之说不可信。”袁纮还是直言，“不过这诸天星辰里的相星确实明华数年，太子星微，这压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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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元帝看着袁纮的满头白发，忽生出年华逝去的凄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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