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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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步来到褚芳华的马车前，车厢内无端的谩骂还在继续。崔渐春听着声声污秽的话语入耳，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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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瞧她半登上马车，掀开竹帘，不顾褚芳华的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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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母亲面前表达道：“母亲，那日在公堂之上，我曾说过，受了那四十仗，我们便两不相欠。既是如此，我去哪，过什么样的日子，是生是死，都再与你无关。我想明白了，也看清楚了，跟着你回雍丘，只能将我们的余生都困进牢笼。你看见我，只会想起你失败的过去，你不会原谅我，我也不会理解你。与其这样折磨，不若一起放手，让彼此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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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母亲，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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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女儿不孝，也愿您能放下。不若您的余生，不会再有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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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渐春言语中满是决绝，经历那件事之后，她从不敢细想，她怕想到若是这件事没有太史筝的帮助，没有宝念的勇敢，褚芳华和柳愈庚得逞了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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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会是被榨干血肉，令人可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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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幸好，道义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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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团结在了一起，将黑暗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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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褚芳华坐在阴暗的车厢里，蜷缩在一角。她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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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渐春忍痛放下竹帘，将自己与她，隔在了阴暗分明的两端。崔渐春模糊着竹帘后的身影，最后轻念了声别过，便头也不回地朝开远门的方向狂奔。她想现在或许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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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去，崔渐春不再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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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不远处停靠在街角的马车上，齐以君低垂着眉眼稳坐车厢的最中间。风铃就挂在精致的车檐上一遍遍被风吹响，她忽而开口，她还是那样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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