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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在寂静的雨夜里传开,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片刻,门外响起管家孔福小心翼翼、带着睡意的回应:“老爷?您......您还没歇息?”
“去,”孔鹤臣的声音斩钉截铁,穿透房门,“立刻把少爷给我叫来!立刻!就说有要事,不得延误!”
“是......是,老爷!”孔福被老爷语气中罕见的严厉惊得睡意全无,脚步声匆匆消失在廊外雨声中。
。孔鹤臣背着手,在书案前踱步,烛光将他来回移动的影子投在墙壁和书架上,如同困兽。
每一步,都在权衡着风险与收益,每一步,都在思量着明日行辕之行的每一个细节。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外才响起拖沓的脚步声和孔福低低的催促声:“少爷,您快些,老爷等着呢......”
书房门被推开,一股浓烈的酒气混杂着某种劣质脂粉的甜腻气息先涌了进来。
孔溪俨站在门口,身上胡乱套着一件皱巴巴的锦缎睡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里面同样凌乱的中衣领口。
他头发散乱,几缕发丝粘在汗湿的额角,眼皮沉重地耷拉着,显然是被人从某个温柔乡里硬生生拖拽起来。
他一只手揉着惺忪睡眼,另一只手还下意识地扶着门框,似乎站立不稳。脸上带着宿醉未醒的浮肿和被打扰美梦的浓浓不快。
“父亲......”他含混不清地嘟囔了一声,声音沙哑黏腻,“这深更半夜的......什么事这么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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