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唯我独尊的森然气态。
“……‘长恨歌’。”希杜勒斯低声道:“这是陛下在奏乐。”她眼露恐惧,调整片刻,复来问询塔提亚:“您还好?”这老者抹去眼泪,仍闭目点头。“想起一个朋友了。”希杜勒斯面露同情:“定是很好的友人罢?”塔提亚笑笑:“还可以。我羡慕她。”
她解释:“她死了。三十年前的攻城战里。”
她说完告辞离去,并未解释,她羡慕她什么;她只说:她已死了。
Daughter of the Crion Dragonlord
塔提亚原先固然是计划在‘君王殿’内大饕一顿,弥补连年粗茶淡饭的生活,然,常言也道,势如水推,习惯的力量巨大难抗,她在宴厅内那堆成宝塔形状的乳肉前站了半晌,见周遭女女男男盛装经过,身上洞开奇异,露胸的露胸,露颈的露颈,露腋,露腿,露膝,露踝的,千变万化,唯一的宗旨便是将身上有鳞的地方堂皇亮出,供众欣赏,而若没鳞之处则决然是羞耻不放,恐贻笑大方。她仰望那金油淋漓的红肉,忽感胃中不适,结果到了这金殿,反倒似临阵脱逃,近乡情怯了似的,一口没尝,喝了两杯冰茶,揣了三块硬糖放怀里,绕开这众龙之迷宫向外去了。她原意是寻个先前认识的人消磨时间,将众同僚的脸过了一遍,竟落在张褪色重回,显得新鲜的洁白面孔上,自个先笑了:莫不是熟人像酒,越老越好么?她四处望了圈,没见维格斯坦第的影,道他是尚没来了。
迎面走来一男一女,中南部长相,约莫是劳兹玟人,男人跟在女人后边,应是男伴,两拨人俱是互相惊奇:劳兹玟贵族惊这‘君王殿’内怎么有个无鳞的乡巴佬,塔提亚惊这男人穿了个蕾丝大露背,一时胃内风起云涌,赶忙迭步走了,末了仍整理片刻心绪。她青年时长住孛林,风气禁欲压抑,虽无人之处越压抑,越放肆,公众场合男子连喉结也不可露,后来随住南方,亦始终少同男性接触。又且她乃是旧制时‘鬣犬’出仕,半辈子都以不将男子看作人,屠戮拣选为职业,最末三十年未少挨教育批评,勒令她尊重,关爱男性。她也纳闷:何时又不尊重男子了呢?管事道时常有男性举报她将他们作物品看待,使众人恐惧。塔提亚简直跳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活我不干了,行不行?她将那‘血王’勋章拍在桌上,管事叹气:她是老人了,思想难改。随她去罢。此后仍有埋怨,但大抵不往她耳里去,言而总之,她这一生,见男人不少,但把男人放在心上的时候,极少。
拉斯提库斯,维格斯坦第之流,叫男人吗?不叫。塔提亚整理好心情,自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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