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一连来了数十日,中途有间断,后来,她带着他,下池沼洞穴处去取硫磺时,已能从震动辨认它们是从哪个方向而来。“身体这样大,定然要吃许多罢?”她琢磨道。他没有说话,而抬头出神地望那方向。她看出他很是不喜爱这鸟,边宽慰他道:“也许是候鸟,明天就不来了呢。”她们沿‘瞒雅’的林间道路一直向下,到半途的时候,老虎阿提也共行。他走得离老虎有些远,因看出这老虎对他很忌惮,但过一会,她便从老虎身上下来,又走到他身边去了。
“我喜欢跟你在一起。”她很坦率地说。他笑了,道:“我也喜欢跟你在一起。”这不像谎言,因她原先准备独自去取上回为将他从沼泽中搬出来而忘捡的碎硫磺,劝他既无鞋可穿,还是待在家中为好,没想到他穿着半只靴子就跟着来了,未说原因。这是数日来她第一回带他进丛林,出‘远门’,好生替他打理了下头发,将那垂到腰间的长发结实地捆了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给别人绑头发呢!”她很有成就感地说,喜爱这感觉,决心下次要给她的狗也绑几个辫子,使它们不情愿地躲到了床下。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她们向下走。大体上,她发现他是个少有波动的人,在她身边,只那吃饱后呆滞的山羊有这种平静无感了,然而他的体格远要威严和耸立些——最威猛的野兽,诸如阿提,玩闹时也天真可爱,但他就不会如此了,那如石的巍然只在他微笑时才显得可爱。“多笑笑嘛!”三天之后,她就会在睡前揉着他的脸,跟他开玩笑了。她非常爱和他玩——她教他玩拍手,编花绳和各类用手,木棍就能玩的游戏,发觉他为人笨拙——但力气出奇地大。阿提不爱靠近他,恐是因为一次见他扛了满杠水,从悬崖边举若无物地走上来——但他不是个肉食动物!她观察,并揉了揉他的头鼓励他:自然的。自然的。草食动物,许多时候都不如食肉者机灵,盖因它们无需竭尽全力地设计和捕食。但它们可以很温良,她感到他是那类连用角去撞别人都不愿意的山羊——或者,根本就不是什么山羊。他唱歌比夜莺还动听,走动时似林豹样悄无声息,影子印在墙上,像雄鹿之角印在丛林中的奇魅之影。当灯火熄灭的时候,她会靠到他怀里,听他讲他知道,而她没听过的故事。一个可怜的女王;一个残暴的领袖,一条聪明的蛇。故事还在继续,她觉得很满足,却,在梦的最深处,隐隐有些迷茫……像是……为什么呢……
“这里。”他忽然说,闪到一棵树后边,将她拉到怀来。一刻之后,风从天空降落,阿提俯在地上。鸟来了;他将手轻轻按在她的口鼻上,她能闻到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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