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了,接纳了他的手;温暖柔和。
“我们应该么?”继而她仍如此柔软地回驳道;他转过头,睁开那金色的眼,难掩错愕和淡然恐惧地看着她。他从不了解他的母亲,这不得不是真的。他是她的落命之子——他对她,那个遥远的,如今已同神合为一体的,在这阴暗流淌命运中模糊的身形的了解,不过是他父亲深深地爱着她。爱是个这样柔弱无力而愚昧的词——或者它起码应该是这样,而从这一刻开始,直到日后某一瞬间,他会不断明白这爱的原因,实质——它的威力。去明白他的母亲究竟是谁。
“我们继续看看吧,大哥。”厄文温柔地说。她们那天在上午九时之际,出发去‘鲸院’,而这消息在更早时候就已不胫而走了。
玻璃城集会
Rallye de ville de verre(玻璃城集会)
孛林还是那个孛林;她塔提亚却不是昨天那塔提亚了。她被浑浑噩噩放出梅伊森-扎贡后反复确认路上并无人跟查,五步一回头:确实没有。怎会如此?她产生了些童趣而简练的好奇,手颤颤巍巍的在这无人之处去抚自己的心口,像一孩童拆解自己的圣节礼物:那会是心想事成的大礼吗?她的手指去捉,指骨开合,面上神色凝滞——啊,那是天神的礼物么?她会刀枪不入,天降横财,一生顺遂?一儿童最贪婪的妄想,她摸到凸出的肉膜,光滑却也崎岖,神情像个泄气的球,顿时散了。原来如此。她明白了,神经质地笑了笑,握着那唯一一块鳞:难怪没人跟着!一场梦!她还是一无所有,半事无成,任人宰割!她咧开嘴,抽了自己一掌,迈腿向下走去,仍割得有些痛。痛,还留着,鳞,却消失了。那心还埋在安全处,她不过是个无心之人。而谁会来追踪一无心——由此无力之人?这众人痴傻的,明快的,善良的,贪婪的,恶毒的眼神,是不分一丝给零落在地无声无息的命的。带着热忱,她们瞧着天上那飞翔的对庞大,伟大,恐怖,伪装为快乐的事物。她向下走去。
回到她的‘小窝’;不过很快就不是了。塔提亚回去时,虽然夜深,军大臣宅邸内却显然燃着灯,待着客。她驻足在外,疼了,忍了,偷听了好一会,才辨认出声音:哎哟!她的老战友,她的老姐妹,以及昆莉亚的丈夫,这群曾杀得不可开交,前些日子都曾借权威互相通缉,甚至几时辰前都不知道确切死活下落的人,在里面其乐融融地讨论着。“诸位从‘白河’手中保护了厄文王女,我很感动。二十年世事变迁,过往纷争发生时,我们都还是蒙昧中的少年,以来学界,工界,政界,都清明许多,”她听维格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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