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手,看着她站在窗边。“你还是心情不好,小厄文。”她父亲柔声问:“早上那件事吓到你了吗?”这木屋的防水仍是有缺陷的,水渗入其中,带来冰冷的雨气。她摇头,回头望他,面容哀戚,一言不发。“我在……思考。”她喃喃道。“思考。”他露出微笑,又是一阵恐怖的煞气。“求求你,父亲。”她于是恳请道:“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你在想些什么,为何笑得这样可怕?”他这才一愣,将脸别过去,轻声道:“抱歉。”他解释:“我只是在想……那个叫索乌的男人,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她摇头,对他伸出手,道:“到我身边来,好吗?”他犹豫片刻,走到她身边。雨下着,林中空荡,一旁的小池溅荡水花。他缓缓抬起手,极轻,似在挣扎,她却轻轻后退,主动靠在了他怀里。这雨声终于掩盖了一切,他合上手:无论是那沾染血迹还是干净无痕的,他用了些力气,将她抱在怀里,不发一言。
“我会去……思考,”雨水中,他听她道:“但请你不要心急,好吗?”
但他怎么会不呢?他苦笑一下。仍然,点了头。待到雨停时,轻轻松开了手。她闭上眼。“下雨了,就没法播种了,”拉斯提库斯道:“我去替你看看周围的情况。”“我也和你一起去。”厄文追上来,握住他的手臂。他见状微笑。门开,外面却卧着那些羊。他审视这方圆的地势和临水的草地,又落到那羊群脖上的鳞片上,转过头,剥下了额发下最大那块菱形鳞,将它镶在了木中。此鳞已坚硬不受钻孔之伤,切割入木,厄文看着,四周十分寂静。
“不必将这次选拔看得太重,”公送儿子出行前曾叹息:“无论在何种时代,选拔都是一般事物,它意在将人们送去合适的位置。”阿奈尔雷什文公已活至平和,信奉一言,但此话对叙铂而言可算不太合称,犹豫再三,他还是说了:“也愿你找到自己不为任何事物和身份动摇的本质,儿子。”他离开叙铂,而每走一步这话听起来都显得愈发怪诞不经。人的本质为何——是相所至的印象,还是头脑深处的网络,那么倘一个人没有头脑,他会是什么?他的儿子,叙铂,女神知道他愿说他爱他,但这同样很难,因叙铂会将每一句有意义的话接住,并以那冰冷的小手将它变形生化,放飞为折纸的无命鸟,飞至天空。父亲不会知道,当儿子从天空水城中再次化型时,确保他将慧能转化为优雅文字和图像的方式已完完整整从这生物肉膜中脱出,像那蛇蜕,躺在云中的地面上。因此,女神保佑,注视他:在今生之内,他再不会知道什么是自我,这让他感到满足。
叙铂蹲在堡垒四层的陈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