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是我最后的孩子,她现尚年幼,名为厄文,”拉斯提库斯转头对赫慈霍恩道:“我将她置于你的看护下,女士。厄文将称呼您,‘母亲’。”众人噤声,只见赫慈霍恩面露寒冷而神秘的微笑道:“不。尽管我曾使她出生,我却没有这样的荣幸,承王女唤我,母亲。”她转头看厄文,金眼不动,长久望进她澄澈而惊恐的眼中,道:“仍然,我将看护,保护她。”她俯下身,轻吻厄文的手指,令她不解,僵硬,但,最重要是,生出丝丝悲哀和恐惧。“厄文王女。”她说:“请您指教。在您成年之前,我都将看护您。”月光,似虚空中的乳液,流入厄文的眼中,令她又看见赫慈霍恩更年轻,坚硬且平日不见更坚决的部分,而那牙牙学语般的呢喃声,如此进入她耳内:母亲,母亲,母亲,声声呼唤。母亲何以不应答……那广阔,哀愁而疲倦之爱,尚且存在。她将那白玉之手,递给了她,响应了呼唤——然而,她此时,在这具年幼而困惑的身体中眨眼,企图明晰视野,只换来无尽茫然,听见那未尽,在坠落前未能说出之言语:我将响应你的哭泣和哀愁,我的孩子……然而,你究竟向我祈求了什么?
赫慈霍恩冰冷的眼无法回答她;周遭众人凝固或嘲讽的神色无法回答她;塔提亚吹响的口哨或克伦索恩紧蹙的眉亦同理。她最终只能回首,在剎那感悲痛般的欢乐:终于,他还是回应了她。国王,众人所见,握着公主的手,深深望着她,面上的神色恰似那慈爱近乎溺爱的父亲,不忍将一重担和沉重辉煌,交予自己最疼爱的孩子。但那手已要松开,恰如他头顶的黑王冠,尖锐,闪耀,倾斜,这似乎只是司空见惯的法理长情的矛盾,象征不得不交予和传承的权利,而其真实,又是为何,使此景镀上不属物质和历史的柔和光环?仍然,他还是离了眼,牵着她的手,此时不为安慰或构建一个坚固的避难所,而是向观众宣誓两人之间的关系,那交迭的双手,似架连的桥梁,将生命和力量传递,年长和年轻,过去和当下之间摇摇欲坠的漆黑权利堡垒中蕴含的恐怖,横贯于此。国王向众人宣布道:“当时机成熟,我会将我母亲的名字赠予她,”他轻轻托起她的手,如其上有一根权杖,声音缓缓升起,又飞速坠落:“——厄德里俄斯。”
“……父亲!”厄文王女急促道。她伸手去捉国王的手,但她怎样能捉住她那以诡谲□□闻名的父亲呢?“殿下,请跟我来。”赫慈霍恩捉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请您跟我一同进入会场。”拉斯提库斯的背影留给了她,而他似短暂地回头望她,只是像此情此景所示:她所能见不过是那流动,暗含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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