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将‘儿子’作为‘儿子’看待是困难的,厄文殿下。”丰能昂莎微笑道:“兰德克黛因没有如此传统。‘儿子’作为概念并非独立存在:他们不过是女人残缺的版本,慈爱使他们得到妥善的对待,但次之的待遇也符合自然的规律。”
她沉默片刻,垂下眼睑,许久,她对她说:“我相信人因为其心而受到尊重。”她以一种缓慢,平静而庄重却不激烈的方式说,并未显出任何对抗性。丰能昂莎眼中浮现寒芒。
“对这个时代来说,”她回答:“这句话再合适不过了,殿下。”一个群龙初现的时代。厄文不曾回答。她礼貌同她分别,入内更衣。“好王女的第二个奇迹”里——如人们提及她初来孛林的这个春天,她开始了解孛林社会风俗习惯,同时,做出让步。她很快意识到,尽管她先前显得这样陌生,她面上的一些细微情绪,无论它是不是来源于审慎和思索,都很有可能被判断为恐惧,因此软弱;她的白袍意同此理。孛林人对白衣不甚喜爱,认为这是单纯无知而年幼的表现,已过总角的成人是不适宜穿的,除非是一头银发的诺德人。去年冬,她曾随口提起,她希望一些白色衣物,许多侍从面面相觑。一日晚,夜很深了,有人敲门,塔提亚去看,见是一名老妪。
“这些是‘迦林’女王曾喜爱的样式。”她道,神色殷切,至于过分。她走后,塔提亚道:“疯子,早已卸职不做,住在集体工房,不知怎么跑出来了。”她感复杂,接过这件如水的银袍,摸到上边一针一线所织就的花园,白银穿梭,纹理显现。她将这衣服展在身前,同它对望。它洁白的展造似已将她吸附,尽管不曾着身,她知道二者之间的契合,同时也明白,这是她不可将其着身的原因。
她已隐约听过人们呢喃,‘诅咒’。这件较之她身量还要稍高的衣物似时光的纹理,若她没入其中,何事便会成真。她将它妥善收入衣橱,不曾向外人展示。几日后,她得了空闲,去所谓仆从的集体住所,寻找那老妪。住所的装潢不比堡垒别处新,也不旧,只是气味沉闷。她见老妪躺在床上休息,不做打扰,替她们开窗,通风,稍事清理。
“女神。”那老妪说,在她愿走时。她经过她的榻旁,若清晨山间乳气般的魂灵。
厄文已更衣。她身穿一件绵绸所做的黑色长袍,纹样朴素,仅在束腰处由一丝深黄,这让她平添几分随处可见的孛林气质,沉默,森冷,权威,使得她出入便利。她已走至堡垒门前,见她的几个同行人已在堡垒门前等待。“摄政阁下。”苔德蒙灵朝她颔首,她手握佩剑,在众人中尤其做护卫的功效。“厄文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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