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室门帘之后,便是‘惠院’的水疗室,厄文可听见其中微弱呻吟,面露不忍,片刻,她抿唇睁眼,摇头:“不,我们不需要她提供任何情报——对她来说,再说出口一次,都是伤害。您见过她,您记得么?”她同阿帕多蒙道,见他面露惊讶,转而为错愕:“——莫非这是同您一道来孛林的那孩子?”她沉痛道:“正是。您几乎已认不出她了,对么?伤得这样严重,而如果您记得,我从我的一些姐妹那儿得知,使她落至如此境地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那表兄,祖满。”
“——难以置信。”阿帕多蒙道,略扶额头,眸光复杂:“对自己的亲属做出如此狠毒的事。他恐怕是向那组织——‘兄弟会’,献上了这女孩作为自己忠诚的证明。”他的眼中起先俱是纯洁的哀叹,然逐渐,也变得坚硬,苍老,编织纹理相似的衣锦;他直起身,看向她:
“但……兴许早也如此。”他看向自己的手指,同她感慨:“我出生于一很小的公领,地也贫瘠,不似我的同窗,自我取得‘大师’的位格,我就主动申请,离开孛林,巡回问诊,方是去年开放血井,生灵三院重启对龙血的研究,我才被从偏远地召回。如此说,虽显傲慢,却也是真实——贫苦人民,淳朴有之,心灵沉昏,一旦被何事唤醒,其狠毒与残酷令我胆寒。”他坦诚道:“我很多时候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唯尽心尽力而已。我听说您正设法同‘经’院合作,广传女神福音,我敬佩您,愿您成功。”
她忧愁而坚定地笑了笑。她看向小窗外的阳光,轻声道:“眼下的现状,确实使人痛心,但,一切都兴许有转机——我岁数尚小,资历不深,故,也想就此问问您,您觉得,‘兄弟会’这一组织,如此凶残,究竟为何会对人民有号召力……咳。”厄文原想趁此机会,于阿帕多蒙处也打探一二消息,不想胸中忽起震荡,以手捂唇,仍咳嗽不止,那浑身沉重的黑袍若某种负担,阿帕多蒙忙上前搀扶,使她坐下。他握她手腕,又以器具观测一二,神情担忧无奈,道:
“您和大公子,虽皆为黑龙王的王储,体质却比常人更要虚弱,近来定是操劳过重,又逢南风过境孛林,身染燥热,胸肺少水。”阿帕多蒙面露了然神色,为她撰写药方:“简练而言,我会建议您多加休息,或饮些龙血——虽令我不知该作何想,龙血之药力,史上最精妙的药方也只堪堪得比,而在延续身伤方面,草木走兽,无出其左右——但,我想,您二者都不会做。”他将笔书迅捷而清晰的纸记递与厄文,见她略微失神,便知自己在此事上,难能改变,唯能说:“请您保重身体——您虽不满弱冠,来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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