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克伦索恩道,泪水泉涌,头脑混乱疼痛,对那持刀而来的女人,仅颤抖摇头,不住后退。四面望去,但无光明,他已不似求救,而若表达那永久的思念和叹惋,对他不曾能谋面的母亲。
“……妈妈……”他含泪回头,捂住胸口,踉跄行走,那女人追他跑来;而乌云天降,护他于身,似天旋地转间,眨眼之事。他紧闭双眼,蜷缩一团,依稀抬头间,见一人收了龙身,立在瓦砾之中,身披银发,身穿白衣。“——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姐姐?”阿帕多蒙.葳蒽伸手道:“停手罢,不要将我们这绝望的历史传播四处——我们仍有明天,仍有改变的机会。绝望不是智慧!”那红发女人见转,却摇头。你不明白,阿帕多蒙。克留姗多.葳蒽喃喃摇头:“……这阴影比你想象中,还要深……这不是全部……”
他听不见;他无法思考,唯阿帕多蒙的白衣,在这昏沉和痛苦中,唤醒了他无法磨灭的记忆,那第一道光……
“——为何在此‘海渊’之前孤独哭泣,异地的旅人?”他听天音传响,灵魂澄澈,远播四处,举世不曾见。海面风平,海线涤荡,随此柔声一言,海墙为之破开,露出其后沉眠的陆地,千年以来,无能相见,其若安详俯卧之身,漂浮蓝海之外,烟雾飘渺,山峦静美。她不曾再问更多,不曾再要求更多,只在这声音中降下微笑,令海中众鲸,为二人破开航路。
“不必再哭泣了,不必再伤心了……我听见了你,来吧……孩子……”她道:“欢迎来到兰德克黛因。”
“……妈妈。”克伦索恩喃喃道,手指松开,落入昏沉,只感心魂终得破碎解脱,融入风雨,静待新生……是了,正是那一日……
……月出兰德克黛因。此后诸事,莫不由此开始。
时隔十五年,她又走进这堆置雕塑的会客室,见门帘微开,日尘飞舞。雕塑如昔,足有二十尊,大小不一,皆近乎常人体态,有半身,有全身,时披轻纱,时穿长衣,垂目合掌者五六座,皆在台阶高处,远观宾客入内,用以哀婉神秘之情;亦不乏背手动态之姿,石袂刻作流动飞舞貌,虽有粗糙,幻象仍成,体态似可落步而下,邀人共舞,骨相柔美,端丽之姿溢于石外,令她蹙眉,盖她在不愿松懈之处,受此粗粝而毋庸置疑的美所诱惑。塑像师定不为名家,因边缘粗糙,纹理不匀,不见那典雅流畅,却可见定是用刀好手。石裙褶皱百层千炼,堆砌无章,仅以关键以二笔切出轮廓,然每一笔纵使错误荒唐,却也深刻自如。
二十尊石像,最上一尊正在会客厅最前,等身而塑,双手张开,长发垂落若水,衣袍滑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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