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在济州时,郑阔就曾用过量的寒食散妄图加害他。王子炳也提起他去过安州。
看来从那时起,此人就已被收买。
元珩向裴旸说明了此事,把卷宗还给他淡言:“如今是何走向,全在父皇,再摆弄这些证据也无多少意义。我只想在临行前,见一见岳父大人。”
裴旸略一点头,带他来了台狱。
慕容煜没受刑罚,囚衣齐整,只是面色暗沉,消瘦不堪。见到元珩后,惊喜地从草榻上站起相迎。
元珩就地跪坐,笑道:“身后的伤搞的站不稳坐不得,这样跪着还能舒服些。”
慕容煜心疼托起他的双臂,“昨日沛梵来看我,把近来发生之事都告诉了我。”泪水忍不住涌上,“殿下为我受这等皮肉之苦,我心里实在歉疚难安......”
“岳父不必有歉,有歉的人是我。”元珩道,“沛梵最近变得少言寡语,也不怎么爱笑了,她一定在怨我吧。”
慕容煜笑着摇头,“她如此心爱殿下,怎么会怨?沛梵是个通透孩子,晓得对错,也晓得一切的无奈与不得已。只是忽然受此打击,需要时日疗伤。”他眉头凝蹙,“我担心的是殿下......陛下命你赴北境,名为幽禁,实则是想让你辅助崔将军尽快收复失地,就因殿下调袁家军援过安州,深熟此役情形。但他并未予你兵权,你若甘愿相助,那便劳而无功,你若不管,他便还会把任性赌气,贪图军功之名强加于你,如此折磨人,连我都替殿下觉着难受啊。”
元珩满眼萧肃:“若如此能换您无事,奕尘就是再苦也无妨。”
慕容煜知他这样傲骨铮铮之人,为换自己一个宽恕,与君父硬碰硬,就如同搏了命一般,便向元珩深深揖了个礼,“殿下不恋栈权位,千里奔袭营救沛轩,又护送吾儿灵柩回乡。这份恩情,我慕容氏全族将永世铭记!”
“但我到得太晚了,没能救回大哥。”元珩心间的悲恸无以加复,“我不眠不休赶路,可还是太晚了.....